

1
时代的眼泪?
国庆假期结束后当我还在悲痛于调休导致的连上七天时,收到了高中时期好朋友发来的消息:
“爱格休刊了,你知道吗?”
恍惚中不知今夕是何年。
中学时期我买过很多杂志和小说,在被试卷和教辅堆满的课桌里,总有一个角落留给《萌芽》《花火》或是《三联生活周刊》。在许多个因为迷茫、愤怒、忧伤而感到无解的日子里,在那些陷入“我的青春果然有问题”深深怀疑的时刻,教室后窗摇动着的绿意,困倦的稚嫩的脸庞,说不清道不明的暗流涌动,以及书立后摊开的光滑而柔软的纸页,在实际意义上构成了我对回忆全部的注解。



2
纸媒已死?
如流水般逝去的青春一样,纸媒的消退似乎也成为一种必然。《爱格》的停刊并不是个例,不知从何时起,《知音漫客》《小小姐》《花火》《绘心》《意林》《故事会》……这些贯穿许多人青春的杂志已悄无声息淡出了人们的视野;福建省级都市报《东南快报》正式休刊,中图网因洪灾损失惨重……



当然,“纸媒已死”似乎早已算不上新闻。近两年来,其实已经有不计其数的杂志、报刊休刊或永久停刊,令人怅然的是这些信息似乎只会偶尔在小范围引发一场个人的情绪化怀念和思考。我想,或许大家早已开始默认纸媒的消亡是一种必然,在当下高度信息化碎片化的时代,一本书的力量远远不如随处可见、不断刷新滚动的屏幕。

3
关于真相的现实
怀着这样一种悲观的心态,我在小范围内发起了一场针对同辈人的问卷调查,结果却有些出乎我的预料。


在调查中竟然有90%的同学并不认为出版是夕阳行业,在和他们的交谈里我能感受到大家对这个行业仍然保留着一份眷恋和期待,即使这一份情感更多地融入进了一种私人化的感受。

(图源自纪录片《书迷》)
但这一份私人化的情感体验却触动了我内心一直以来的一个想法,有没有办法从出版的角度来扩大化这样的感受呢?大家真正怀念的究竟是什么?

4
不破不立
换个角度看,与纸媒的消亡一样,纸媒的自救也早已是老生常谈的话题。
其中,有宣布调整发行频率,以降低成本的;有重心从线下转线上,向新媒体转型的……然而放眼望去,黯然离场者似乎是大多数。在数字化媒体的围剿之下,“纸媒必将消亡”和“行业大浪淘沙”两个论调各执一端却难以给出一个样本化的产物,让出版人不得不承认我们不能再炮制出纸媒的“黄金时代”。
但在新的环境和条件下,真正可以复制的其实或许只有纸媒的“精神”。我们怀念的无过仍是“带一卷书,走十里路,选一个清净地,看天,听鸟,倦了时,和身在草绵绵处寻梦去”这一份安适的寄存。
形式的消失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纸媒精神的衰落,正如某自媒体人所说:
“实际上,我们怀念杂志,是怀念当时能沉浸在铅字中摄取知识与能量的自己,是那些在纯粹的阅读中获得的喜悦,是那些经过深度思考过后的宁静与沉淀。
我们怀念杂志,正是不想让互联网的发展冲击掉这些真正有价值的东西,让那些经过精选、承载思考的载体被庸俗的、快节奏的、无审美无智慧的、哄骗大多数人的俗物所替代。
……
也许杂志的载体会变,形式会变,但我们始终希望的是,过去那些年在阅读杂志中所收获的知识与不断成长的深度阅读习惯永远不变。”
这也正与调查中我提出的关于“阅读纸质报刊的目的?”和“你认为的出版出路?”两个问题的回答相印证。
穿越现实和时间的洪流,我们还能有一个地方安放自己的内心与灵魂,那么我希望这个地方会是一页页的愉悦,一次次默契而安静的阅读。



5
最宝贵的品质
在关于“出版人最宝贵的品质”的思考与讨论中,被最多人提到的是
——“真实”

我想这一份真实中,既有我们对当下“纸媒已死”危机的坦诚直面,更有对那些新的空间和缝隙产生的机会与挑战所持的赤子之心。将无限热忱与理性客观完美融合,以务实的理想主义作风驰骋在时代的旷野上——
这,才是纸媒在今天这个时代里该做的努力。


